近来冲击人们视听的是人机大战——alphago 与李世石的围棋争霸。

不同于 95 年的那场国际象棋对弈，alphxgo 夺人眼球之处在于它应用了人工智能理论—深度学习，它不再与“深蓝”一样只是一个算法，学习让它比算法更强。

前三局比赛，人类都输了，一次比一次惨。正因为它强大的学习能力，好它在一次次复盘中收获更多。

想到围棋是最后一个被计算机推倒的游戏，而且是聚集一个数学家团队：一台超级计算机和背后一整个云计算网络夺取的成果，心中不无对本国的骄傲，围棋作为中国国棋，蕴含着中华智慧与民族精神，简单的规则却生发出无穷的变化，就算被人工智能攻克了，又岂是西方这些“重智”之人所能理解的？

在我看来，人工智能挑战围棋其实是对围棋的亵渎。它自以为将围棋解构为博弈论模型，进而以机械的手段能够攻克，以此直抵围棋的精髓，换来那些“科学家”们的欢呼雀跃，谬矣。他们头脑中“工具化”的气味太过浓重，殊不知围棋是一种灵性的存在。它象征着阴阳两气的交合演变，注重的不是输赢、而是美感，从黑白图案的嬗变中欣赏一种美感。而这深深地根植整个中国文化之中密不可分，西方人又怎能管窥蠡测呢？

人与人对弈，排除功利其实更多的是一种心灵之谈。从一个人围棋的布局上看，可以反映出这个人的性格。急躁还是沉稳、果断还是犹豫、谨慎还是冒进，故围棋在古代也称“手谈”，是不通过口的表露与领悟心志的途径。评论称李的棋风是温和的，不逼人不夺人，只要保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即可。人是有情感，他会根据情形势作出调整，从而形成自己的棋风。而机器，它终究是做不出情感的，它的每一步没有温存，背后只是无情的演算。

从游戏的公平性上，alphago 也颇受非议、与李世石运行对战的究竟是什么？alphxgo 已经不只是小盒子里装的一个程序了，它的背后是巨量的计算与信息资源，加上一帮科学家们的智慧，这样一来，李世石面对的就是一个知识面与计算力远胜于他的怪物，又何来公平可言。说到底，人还是凭他高效的大脑胜过人工智能，遑论情感了。

科学家说强人工智能可能在未来 10 年出现，这稍稍抚定了我的心。思维发散的英语老师在课堂上提问人工智能的首要应用领域，大家七嘴八舌——从军事到保姆，只留我一个人无力地问：“就没有科学吗？”老师认为（其实最可能的结果也是如此）是军事，它有另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国防”。

忽然想起一句话，最合理的不是得到最好的而是得到最适宜的。“人工智能”之于人类就是前者。发明者在将一项跨时代发明推向社会前，有义务思考它对社会带来的冲击，它在伦理上的利与弊。科学家们不能只为了“功利”，科学的内核也非这样狭隘，科学要从人类命运着眼。

人工智能应用于军事将比核更可怕，两者就好比猎人与猎狗的区别。猎狗再凶猛，也要听从于猎人，而人工智能充当的猎人，没有情感，满脑子只有最优解。它会无所不用其极直至毁灭人类。若真到了这一步，我也便笑了，这是天罚，天罚人类，引火上身了，何悔何憾？

（我们追求欲望，它却让我们成为奴隶。）

在我看来，世界改变得过快以至社会都未准备好接受它，这将带来危机也是现代人的悲哀，人工智能可以发展，但必须有相关的约束理论协并进行，必须赋予其情感！唯有给它情感，它才会理解最优并不意味着最宜，不是所有过程都要走最短最速，与人相关的总是带有人文情怀——美、艺术、爱。一味追求“智”只会让人成为智的奴隶、成为人工智能的奴隶。

况且人工智能一词生硬，毫无人情味，我建议将其取代为“灵”。名为本，不正名不能成事。我们追求的应能互敞心扉的灵，而非一个仅仅承担运算的智。

后记

彼时有天真的田园人文主义思想，始终无法理解我们为何如此忙碌，因而对意林（抑或意林派的）那句“中国，请等等你的灵魂”深表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