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不再细究该文的题目了,原因和我将要所写之事有关。
今日恰读《写出我心》一书中谈及写作练习一事,对近半年来文思雍结恍然大悟。遐四时日日精神饱满,文辞恐接不住。该文论及写作非一蹴事,亦无所谓悟出写作真谛便一劳永逸的。写作之手感,如球类运动,须一再拾起,不辞日日训练,因为写作本非心中构思打稿完毕即有佳果之事,写作本身亦值得重视。这就好比一个哑巴是无法做出好的演讲,因为不加练习,哪怕脑中有精辟的论断,也未能将其连贯。以往我总觉得在没有想通一个问题之前,不好将其付诸笔端,怕失了条理与完谨,然而如今突然发现若不迈出“垃圾”“草稿”这一步,欲直接诞出正文是断不可能的。而这种思维便是应试教育强加的,谁说我一定要写出好文?还没会跑怎希冀得飞?我再次看到了这种一蹴式教育之弊。
同样,我发现在我以往感觉甚好的几篇文章中,都少不了前头的一番“垃圾”铺垫,以写作前三十分钟到一小时活跃我的文心。
文心断不是堵出来的,而应是疏出来的。(这是我以往对必有郁结这句话片面的理解总结出的错误方法论)文心的正确打开方式应是疏通而不是郁结。所谓郁结是犹蓄水,担心水流难续而为之,若本身源头汩汩,又为何需要采用这种被动古板的方法?引活水之源,又何忧水之难续?而若担心前头的垃圾,这正如久未开放的水龙头,前头一截必是管道内的污水、死水,必先泄去才能迎来后面的活水,若担心这一点死水污浊了纸笔,那才是自断话路,笔朽纸腐啊。
一直废笔不提,乍是自谦,实是自傲,傲于不敢为垃圾之文,偏守着那点微薄之面,整日苦丧文心不如以往,却以为自己还拥有它,实已不配拥有。历史赋予我们的件件,都须在当下重新把握,正如胚胎成人亦非一劳永逸,而在不停新陈代谢以求跟进时间之足。
有人发现陆游的词十有九是下作,因此扫了心,可这才真实的反映出诗人的水平,绝响并非信手拈来,而是万篇下作凝结而成的。所谓天才何者不历苦修?而天才的事迹至今还愚弄着那些懒惰还为之辞的庸众。天才不过是庸众的精神自慰药罢了。
但人们的错觉缘何而来,不过是那些垃圾鲜见于世罢了。呈现给社会大众的,总是瑰宝,他们看不见残次品的影子,便以为是天降之作。掩藏起通往圣殿的泥泞之路这等事,是为了迎合社会主流而做的,但头脑里满是这些主流片面的人受着深深的误导,在此,我的目标就是揭露这个事实:总是先有渣滓,才有璀璨。
至于是否要逼疯自己以获得灵感,我现在有了否定的回答,因我认为只要不吝笔墨,不嫌垃圾,必能致得灵感,逼疯后的灵感,在常人看来,只是一种新奇(怪诞),但并不指向成熟。(这种方法论是难以为继的)
(因而我以为的过往世界观必须通通跳出,因为当下的我不能因懒惰而肆意引用,以图一劳永逸——人生之前十分之一便决定整个人生,岂不笑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