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月未赋笔。
这一月来,周末只顾游戏却并未给头脑思维一丝休息与娱乐之隙,实为愧,预读之书亦未读,每次读书的意愿最强之时为书在图书馆的书架上,并消弭于借回之际。
一
我似对最近的数学有些倦怠,因为除作业之余实无空闲深读真知,闲时只想游戏解乏,如此恶性循环致使近日知识并不扎实且心无感发。说实话,现在又无我十分感兴趣并矢志追求的事物了。法语,我一遇陌生的单词与繁复的语法便气泄无遗;哲学,我发现必从源头读起甚至涉及宗教神学而不得不捧读《圣经》时,又觉其文体朴陋难以理解,此又作苦;小说,一直乏于阅读搜索枯肠无以为例,也只能在意中空想;写作,头脑枯干没有题材,又不忍平陈感情,每每落笔都是“近日颓唐惭愧惭愧”的滥调,纵说只有我自己阅读,但也索然无味,古滞呆板。我两周内欲读毕《朴素集合论》的计划又落空了,感觉自己十分无能,虚度光阴。
二
然而仍有些值得记录近日心理变化。开学以来,我放下高考包袱本无害处,但快乐抵不住诱惑,便为自己游戏娱乐寻找借口,结果仍是带来后悔与苦痛,我如今的头脑着实极为空虚,没有一种像样的指导性哲学。我觉得信仰还是极为重要的,是内心的一个声音,为你眼睛所见、耳朵所闻的事事物物赋予价值,辨别是非,厘出它们的来历,是善是恶,能为或否,防止那诱惑消磨我们的意志。因此我在此立志学习叔本华哲学,以求心灵归宿,使我以前的灵魂复归,在历史中寻找共鸣。
「这关于过去最可怕的事就是记忆还在但感觉不见了——那种消失了的,空虚的痛苦」
如果只有记忆而没有感受,那就像从书本上读到的一样——像是别人的经历,但讽刺的是这正是你所经历过的,于是你会怀疑——我还是我吗?
三
科哲老师最近的课程内容一直是神学,他提到了祁克果(我真是不知道为什么中国人会取用他拗口还烦的“克尔凯廓尔”译名)——宣称宗教通过恐惧、激情而树立起来的牢固非理性信仰。这一断言没有任何价值判断色彩(至少对我而言)我觉得祁说的非常恰确,只有恩威并施,只有又爱又恨,只有永远在怀疑中的信仰才是永恒的,像对待一个人一样对待神,才不至于被片面的情感区分开这概念,从而怀疑神的存在。非理性并不意味着愚蠢和疯狂,它不是理性的敌人,反而它是一种互补,弥补那理性带来的枯燥、冷酷、残忍,也并非用过度的刺激颠覆它(当然,部分情况不乏矫枉过正)
四
我记得我很早以前曾发问过:“是在快乐中愚昧地活着还是在痛苦中清醒地活着?”我说得更准确些,是清醒带来了痛苦。显然我会选择后者,但相对主义的信念告诉我,痛苦亦可似快乐般麻痹我,使我不再清醒,于是我便又陷入层层逐高的困境,此时我退而寻求稳定。直至最近看见一句介绍尼采的话:“尼采永远不满足稳定的现状,他永远在大刀阔斧地改变自己的认识,过着一个精神飘泊者的生活。”我发现这就是相对主义刺激下的痛苦,需要多么的勇气去克服这不安与恐慌,足以证明他的强力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