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其实是主体间信念的对抗。因此说外语最大的问题在于信念。缺乏信念就是缺乏掌控感,就是前意识不断审查自己的话语,阻塞对话的流畅。义务教育阶段的关键在于培植这种信念以抵抗大他者。(很有趣的辩证法,义务教育本身是在将大他者的凝视注入主体,但它也同时也在培养主体对大他者凝视的抵抗,当然这种抵抗恰恰是通过顺应完成的,因为顺应大他者就不会畏惧他的凝视,这种抵抗恰恰是对不顺应的抵抗,即对抵抗的抵抗。)
和母语者对话的恐惧就在于我们总会不可避免的认为它是全知的对象,能察觉我们话语中的生涩、疏忽、漏洞。即便不点明,我们也会认为是它礼貌的宽容。总之,这将我们置于一种凝视(凝听),这是大他者(作为语言规范)现身的证明。
因此与非母语者说外语(比如在法国人面前说英语)才有一种放松的感觉(特别是发现他们大多数口语更加拙劣的时候),因为我们不会将它置于大他者的位置。
再回过头想,国人对口语的执拗是否反映出我国语境中的大他者过于强势?就我个人而言,为了顺应大他者,我花了很大功夫练习口语(无论英法)。当然,在私下我也会故意使用中式口语,这大概是对大他者无害的刻意冒犯式的享乐。
最后,所谓的外语可以推广为主体(符号机器)所感到陌生的一切符号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