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p to content

最后几天

2016-06-06 · 1175字 · 4分钟

5月29日

离高考仅九天。

我没什么可紧张的了,最后几天,做点练习,保持适当紧张的大脑。

高考总是和雨季关联的,这几天又是阴绵的雨。九天后,我想必是坐在考场中,写听窗外淅沥的雨,奋笔疾书。

上周发生了几件大事。

一是杨绛过世。说来也巧,她过世的前一天晚上,我正上网心血来潮地找她的《我们仨》加入了购物车。第二天吃晚饭的当儿,瞟了一眼新闻——杨绛辞世。这巧合正如曼德拉、史铁生一样,在我好奇他们后不久便死了,我很惊讶,也很悲伤——又一个大师离开了这世界,这世上的污浊又多了一些。

我十分钦慕她的长寿,长寿意味着可以做很多事,在这个世界上,你比别人多努力一些,就能出众,但再努力,却也很难达到以往伟人的成就。前些天,我的前桌问我,你觉得你最幸运的事是什么?她说她有一个家,我说是我还活着,毕竟能陪你一生的人,只有自己。你看杨绛,纵然长寿却无人陪伴。“我们仨”早早地失散了。所以世界上,家会聚散,孤独地活却不活得孤独才是常态。

复旦招生组的教授来侃,其中提到为祖国工作七十年。这话很振奋,我于是在桌上写下独行七十年,不为祖国,却只为自己。

个人所做的,不过是一再地充实人类共有的知识库,就像大南门的城砖,我们能留下的,莫过于砖上刻着的烧砖人的名字。我们所欣慰的,就是能引起一位有心的路人的驻足,得到他片刻的留意,激发他深沉的共鸣,那么我也就满足了,我也在他的心中复活了。

我们不过一面共鸣着他人,一面引发着他人的共鸣。

其二是高三加油活动,这算不上什么大事,却又值得一叙,一首年轻的战场,直唱了三年,从不会到会,从原先的观众到现在的主演,把一批批学长学姐送上战场后,如今又被一批批学弟学妹送上战场,可知吹给我们的冲锋号也是吹给他们的。去年的我比现在更紧张,因为现在我仿佛已看见前途坦坦,我已迫不及待地离开这个地方,牢底将被坐穿!

那埋了LED灯的气球着实费了创新班的苦心,活动也正动用了航拍器,不过总觉得缺点什么,是那发糕与苹果么?办公室里听老师感叹又“离了一次婚”。这让我想起初中毕业老北的那句:“三年过去,你们各奔东西,而我还要在此继续我无休止的三年循环。”

我们只是乘客,三年过后就到站了;你们才是兢兢业业的乘务员,受过三年又回头,去接一批新的客人。我们在前往世界的列车上,你们的世界却是列车。

6月6日

你一定会问,明天就是高考,我何来的心态记录心情。

我要说,正因为如此,我才要记录我此刻的真实心情,以便我以后的回味,也算作这场重要经历的剪影。

这两天看校园慢慢被布置起来,最初仅是博文楼和高远楼上的标语、对联,再是迎宾道上一条条横幅,这些横幅我已经数见不鲜了。接着是通信车和供电车,前者伸出高高的天线,后者牵出粗实的电缆,这些也都是常客了。紧接着高一高二搬空教室,拉起警戒线,试鸣了电铃,发下准考证端详端详。高考的帷幕拉开了。

实际上这两天我反而轻松得紧,感觉东西都复习完毕,也不想看些什么,下课还是玩得多。高考的肃穆是为了保障公平而非与你为敌,心态放正,我们总要玩一回真的。

眼看着马上就空白的倒计时牌,想必三天之后它就像一个落寞的公子,一件可笑的摆设。我也不愿提前多想什么,时间的神力会推着我走向未来,逼迫出一个结果来。

说完最后一句侥幸的“还好这次不是高考”,该踏上战场了。

返回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如风沐面,若水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