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场考试过后,心情自然轻松许多。
又到了寒冬腊月,不觉一年已然而过。去年此时,发生了许多奇妙小事。
不禁品味起寒冬的美来。
美与暖,愈是寒,愈是觉得口中的热气氤氲,脱去只剩毛衣的瑟瑟,两颊的红晕,深灰大衣的风致,其乐融融,其暖融融。
寒冷虽让我的手脚冻麻,神智却万分清楚,尤其是那比秋更清净的天,温和却明媚的斜射向书桌反照眼中的光,这冷仿佛烘托着静谧与安详。
虽是腊月,校园中的树叶却仅仅泛黄,还没脱成光秃秃的枝桠,更况且多数是松柏,高高地站着,镇住一方的戾气。灰黑色的砖瓦自不必装饰,单是同蓝天映衬着就显出说不出的古朴。
那水塔,也不知是否作废了,佁然的矗着,无人过问。开水房的蒸气也早就停息了,可我仍然不适应教室外的自动饮水机。开水房曾是我的必经之路啊,我拧开过多少次水龙头,又泼洒过多少次热水,那沾满水渍的墙记得。可我现在再路过时,水龙头口的纱布一副干瘪的灰黄样子,让我心里不是滋味。
我是恋旧的,尽管尚未成年。曾在初中第一次查视力时丢失一个蓝色瓶子,为此伤心不已,那蓝瓶子一直象征我对水的爱慕。同样,头上这顶蓝色帽子虽然都快被撑得毫无弹性了,我仍然戴着,它从我幼儿园开始,伴随我度过了十二个冬天,才不管什么不合时宜,它是我的帽子啊。
窗外又响起此起彼伏的猫叫,似婴儿啼,其声悲不可禁。我纳闷这些猫为何哭得这样凄厉?是真哭还只是我们听起来觉得它哭?真奇怪,每当在去食堂的路上看见它们时,它们总是乖觉的蜷着,或悠悠地踱着,不管在哪儿总露出几分狡黠的目光,机警又若无其事。为何偏偏上课时,在万籁俱寂的冬日,发出这段扬长的“哀鸣”。就在我好奇它们此时在何处,探出头望望窗外,空空如也。猫儿猫儿,你在哪里又缘何哭泣? 这是否就是白居易“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又或是李白的“两岸猿声啼不住”,郦道元的“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呢?不过人心境不同,其情随境迁,听到这猫叫,虽觉得几分怪异,但终不认为它悲戚。
昨天到二楼吃砂锅,外寒内暖的感觉很特别。嘴上吸拉呼拉的吃着热汤,蒙湿了眼镜一层又一层不知几次。脚上却冻得直跺,冲回寝立马接上热汤开泡。啊,那温热就像小鱼,一口一口地咬疼你的脚趾,脚上原来隔靴般的蒙皮感也化入热水中,抬起脚只看见泛红的血管有力地跳动着。脚上未干的水还散发出阵阵热气,好像刚从蒸笼抽出来。
坚持跑步也一个多月了。每晚六圈,自在道遥,竟已停不下来。一圈圈超人的感觉固然很爽,但脚酸疼的感觉,抬头望火烧云从天缝中弥漫出来,鞭鞭烈火划燃天空,同样舒爽。看杂志上的健步达人谈及为何酷爱跑步时,他说,就是爱上风吹的感觉。冬天的风更凛冽,那种迎风的快感,更无法形容。
漫步在操场,远处升哥飞骑而来,领导似的冲我挥挥手。又走两步,碰上背包客 Alex,痛快地打了声招呼。
冬日就是暖予的疏懒以及冷予的清醒。我徜徉在冬日,冬日徜徉在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