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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二

2025-04-30 · 588字 · 2分钟

语音和文字也许本非一一对应的。

对西方传统的表音文字而言,文字的确是派生物,它从属于语音形式,只是作为语音的媒介而使用,如同一台劣质的录音机向不在场的人们播放在场的语音。

但表意文字的创造并非出于记录语音的需要,而是以图像记录某一事件,是与语音并列的,或者说它是一台质朴的相机,而文本是这相机摄下的照片,向不在场的人们还原在场的情景。

因而最初,同一段文本必然对应着不同的解读,正如东巴文字记载的创世神话,那些象形图案并没有形如语音般的排列顺序,只是散布于画面的四方,有机的维系着叙事整体,而解读它的巫师只是借助文本滔滔不绝的传诵,文本并不产生语音,而是重建一种在场的意境,语音得以从那种意境中源源不断的流出。

只是后来为了消除歧义,文本与语音间一一对应的关系才被形式的建立起来,在此过程中,离散的语音单位将连续多变的可塑图像烧制为标准化的方块文字,而规整的文字又反过来为标准读音的规定提供了具体可感的不在场标的。于是文本和语音协同进化为今天的形式,一种标准化的发音与正字法,或者说令牌 token。

然而意义总归是连续而模糊无定的,令牌真能像赌场的筹码一样将财富切割成等分的单元嘛?它只能在形式上给我们这种暗示,即意义的累积与这占据固定正负空间的符号的堆叠成正比。但事实完全相反,意义不是空间化的、凝固的、添砖加瓦的搭建起来的,而是时间化的、流动的、回溯性的构建起来的。新的能指并非简单粘接在既有的能指网络上,而是响应着新的能指的闪烁,既有的能指网络都会一齐振动起来,发生彻底的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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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如风沐面,若水润心